編按:這幾天奧運女拳手性別問題受關注,征戰2024巴黎奧運的林郁婷與阿爾及利亞選手—克莉芙(Imane Khelif)無端捲入性別爭議風波,就連英國小說家JK羅琳也摻一腳。而事件發生源於國際拳擊總會(IBA)去年(2023年)以2人未能通過1項資格檢測為由,取消她們參加世界錦標賽的資格。已經遭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(簡稱:國際奧會,IOC)開除的IBA聲稱,這項檢測認定2人擁有XY性染色體(通常男性擁有XY性染色體),但IBA提不出實質證據,且未就這項檢測予以明確說明。但染色體呈現 XY 一定是男性, XX 一定是女性嗎?那可不一定。
XX、XY染色體不是決定「性別」關鍵,還有DSD
性別測試,其實就是核型染色體分析(Karyotype screening),會用口腔黏膜的活體細胞去做檢測,來判斷是染色體 46XX 還是 46XY。
但必須要特別補充的是,染色體呈現 XY 一定是男性, XX 一定是女性嗎?那可不一定。有的人身上不只有一條染色體,可能有兩套、三套染色體,這種情況稱為「染色體鑲嵌現象(Mosaicism)」或稱鑲嵌體;且不同套染色體佔的比例都不同,可以是各半 50 %、 50 %,也可以是 80 %、 20 %。這種狀況有時候可能需要不只一次的檢查才能確定。
而過去坊間常以所謂「真性陰陽人」、「假性陰陽人」、「雙性人」等名詞來討論。不過,目前醫學界已將其定義為「不典型的染色體,性腺或解剖學的性別發育異常。」並改以「性別分化多元性(Disorders of Sex Development),DSD」,又稱性分化異常、性發展障礙、性別發育異常來稱呼。
圖/取自UCSF health
哪些情況會影響男女生理性徵外觀表現?
至於有哪些情況會影響男女生理性徵外觀表現?剛好女性內分泌是我特別研究的部分,今天就來跟大家分享 6 種可能情形:
雄性素不敏感症候群(Androgen Insensitivity Syndrome)
染色體:男性 46XY 。
外觀表現:有女性胸部、陰道等器官,但沒有子宮、輸卵管卵巢。
原因:身體因為無法表現雄性素特徵,導致只能發育雌激素的特徵,外觀即為一名正常女性,但沒有任何毛髮。
XX男性綜合症(46, XX male syndrome)
也稱為德拉夏貝爾症候群(De la Chapelle Syndrome)。
染色體:女性 46XX 。
外觀表現:有男性的外觀、男性的外生殖器官跟較小的睪丸,不過精蟲製造能力極弱,有的人甚至會有女性的胸部發育;但沒有子宮、卵巢跟輸卵管。
原因:在爸爸的染色體減數分裂的時候,有一部分的Y染色體跑到X染色體上面。尤其是Y上對發育成男性最重要的SRY基因,造成染色體檢查結果是女性,但外觀卻是男性。
先天性腎上腺增生症(Congenital Adrenal Hyperplasia)
染色體:女性 46XX (以下針對這個來說)、男性 46XY 都可以出問題。
外觀表現:變化較大,可以是較中性表現,有子宮、卵巢跟輸卵管等器官,但女性陰蒂等部位會特別膨大,有點類似小的陰莖。
原因:大部分是因腎上腺轉換的其中一種酵素(21-Hydroxylase)出問題,導致體內有大量雄性素累積,造成染色體報告雖是女性,但外觀可能有男性特徵,且胸部發育可能不如一般女性。
透納氏症(45XO)
染色體:完全型就是少一條X為 45X ,但也可以為鑲嵌體 45XO + 46XX 或是 45XO + 46XY 。
外觀表現:若為完全型的透納氏症,會是身高不高、有蹼狀頸、下巴小、肩膀寬闊等特徵,且卵巢發育有問題,所以很常沒有月經甚至有不孕等問題。但若是鑲嵌體的話,且就要看混和到哪種染色體,表現會偏向更男性或更女性表現。
卵巢睪丸變異(Ovotesticular DSD)
染色體:最常見就是 46XX 跟 46XY 兩者都有。
外觀表現:變化極大,可以同時擁有卵巢跟睪丸、輸精管或是子宮等結構。可以有男性的體毛分布也可以有乳房發育,非常取決於她兩套染色體的比例分配。
5α還原酶缺乏症(5α-reductase deficiency)
染色體: 46XY 。
外觀表現:外觀表現較中性,因為酵素缺乏的關係,體內沒有濃度最強的雄性素,所以陰莖會較小且會有隱睪症。沒有子宮、卵巢輸卵管,也沒有胸部發育。
如果是針對染色體是女生(46XX),外觀偏像生理男生(46XY)來討論,且我們不討論非常複雜的鑲嵌體等狀況,最有可能的就是XX男性綜合症(46, XX male syndrome)跟先天性腎上腺增生症(Congenital Adrenal Hyperplasia)兩個問題。
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病群,在生理的認定之外,還有非常複雜的心理認定問題。讓我們一起敞開心胸,擁抱這個更多元的時代吧!
Tips: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(IOC)去年取消對國際拳擊總會(IBA)的認證,因此國際拳總無法承辦奧運賽事,奧運拳擊比賽改由國際奧會組成的拳擊工作小組負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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